《由開Whatsapp group開始,已註定我愛上她》(38 & 39)
戀愛令人盲目,這句被引用了不知多少世紀的老生常談開始有點納悶,
這個特別的晚上,我想證明多一句:戀愛亦令人失去味覺,
只可惜失敗了,嘔了一大場。
屢敗屢戰才是真英雄,抹去口邊的餘液,
我便拖著身子走回座位。
霖:「嚇死人喇...你做咩嘔啊」
我:「無...可能琴晚食錯野定飲左杯幻...成日都唔舒服架喇...岩岩終 於頂唔住... 」
霖:「咁依家好啲未?要唔要即刻番屋企? 」
我:「唔使!嘔曬出黎舒服好多....我地繼續食喇!唔洗擔心我!」
霖:「喂!放低你舊魚生,仲想再食?你唔好食生冷野喇...食鰻魚飯啦!你真係丫... 」
我:「哦! 」
和不同的人相處有不同的化學作用,
和芷霖在一起我會變成小男人,沒有了詩的狂,只像一首沒有高低起伏的歌。
看著她為我著緊,我覺得什麼痛也不外如是,她的溫柔穿透我的內心,
使我什麼事也以她為出發點,她的感受比一切重要,
我整晚的情緒就被她牽動著,她笑我跟著笑,
她說任何話我都和應,但她靜下來我便不再作聲,
我想取悅她,不想她覺得我乏味,猜不中她的心意。
我知道現在的我很失真,但我只要捱過艱苦的開頭,
我就會走進她的心扉,與她踏足綠悠悠的樂土,投緣共舞。
刺身一片一片被她吃光,我手上的鰻魚飯,任我故意慢慢的吃,
都所剩無幾,她問我不如走了?我反問她要不要到附近嘗一點甜,
她說不了,怕長胖,我說她仍很纖瘦,不用擔心,但她再拒絕,
我也沒再因私心見她多一面而強她所難。
那送妳回家好嗎?她一口說好!
她說小巴快一點方便一點,便走到銀行中心附近上了一架亡命小巴。
小巴司機到直路不停踏油,完全忽視車速監察器的咇咇,
其他乘客逐一扣上安全帶,但我扣不了,
因為芷霖她伏了在我的肩上,而車越快,她越害怕,捉得我越緊,
彷似車子會突然衝出天橋,整架埋沒於大海。
我說這只會在夢境中出現,她說下次還是坐巴士或地鐵較好,
我打趣的說,現在我們有機會重演鐵達尼,
只不過地點換了在香港,豪華遊輪變了輕型小巴。
她沒有回應我,說著說著她原來閉起雙目睡著了。
我看著她的小臉頰,依舊顯得有點心傷,
長了兩個小黑眼圈,我認識她的時候是沒有的,
看著她的小咀,雙唇...頸...
我的眼睛開始有點不守規矩,越想望下,看進她的低領...
越忍不著,我就越自制,免得心跳比車速還要快。
是的,我要為她修補她的創傷而不是乘人之危,只好閉起雙眼。
突然有人大叫「有落」,嚇得我們同時醒來,
我們相視而笑,感覺像一朝醒來在床邊的老夫妻。
我問她我們到哪裡了?她才發現過了站,急忙拉著我跟著那個叫有落的人下車,
預備關門再踏油的司機被我們阻一阻,問候了我們幾句。
門關上,車已落,我們哈哈大笑。
霖:「唔...」
我:「做咩?」
霖:「你趕唔趕住番屋企?」
我:「我聽日Day off...」
霖:「唔...」
我:「你唔係要早啲番屋企咩...?」
霖:「我想...行慢小小,慢慢行下先番去...可唔可以?」
剛才她還走得比我前,像要帶我探索未來,
我只能緊步跟隨,現在,大概她的寂寥又再被這夜靜觸動,
退在我的身後,仿如害怕轉身原來不見我蹤影,只剩她一人在街上凋零。
周芷霖,別害怕!沒有妳的指令,我不會隨便離開。
這條熟悉的街道,首次是在車上目送她離開,
然後是送她到大廈門,這次不再忙匆匆,
在街上讓我倆的身影被街燈慢慢拉長,在我而言,
這代表關係一層一層的昇華,代表我對她越來越重要。
想太多?
微小的變化在戀人眼中何其具份量,如一個未接來電,
如一個覆遲了的訊息,如和異性的一聲問好,
如輕輕的一句錯話,也許都令人變得敏感起來
這晚沒有戲劇性的突然下雨,我和她可以放心自在的走著,
有時說到無聊的事停下大笑,有時走到沒街燈照明的暗角我會說鬼故嚇她,
有時唱起最近的電視劇主題曲,有時模仿電影對白,
我問她會否走到腿開始酸?她彎身搥一搥小腿,說很累但仍想繼續走。
最後,我們下一個街口,走進一個公園,在長椅上坐下。
幸好,沒有露宿者,沒有醉酒青年,沒有狂野男女,
只有間中的車聲,風聲和我們的呼吸聲。
霖:「唔經唔覺原來又十二點幾喇...」
我:「妳怕唔怕...夜?」
霖:「唔怕啊...你呢?你會唔會悶?」
我:「點解會悶?咁樣靜靜地其實好舒服,日頭已經好忙碌...可以偷一點空閒,好開心啊!」
霖:「你成日都將啲野講到咁浪漫。」
我:「因為我識去欣賞囉!」
霖:「我成日都覺得自己好悶...唔識將歡樂帶俾人...」
我:「嗯?」
霖:「我唔識哄人開心,唔識甜言蜜言,唔識情趣...」
我:「口頭上既甜蜜未必真心,一息間既情趣都唔係長久...」
霖:「唔係我悶...點解佢會去花天酒地啊?」
我:「其實...」
其實我心裡有一點怒意,想大聲向她說一句上次咪講左囉!又Loop!
我不懂解答她的問題,因為我不是繫鈴人,也沒條件成為那種人。
我也不想在這個場合說不屬於我們兩個的事,
他到了多少次酒吧,上過多少甜姐兒,中出幾多回合,
通通都不值得纏擾我的腦袋,在這空間偶斷絲蓮。
我有點生氣,難道只有我一人在練習放棄,學著放手?
我沒有再出一點聲。
也許她也意識到。
霖:「唔好意思...我唔應該再講起佢...」
我:「我只係想妳明白...佢已經係過去。」
我沒有出最後一口氣把餘句「我才是現在」老套地說出來,
不是我沒勇氣而己我希望是她學懂,是她主動說出,
總不能是我單方面付出。
原來,我不是想象中的平靜,不是萬事也當應聲蟲,
我開始焦急,我追求平衡,我渴望擁抱!
不是色欲的驅使,而是尋求被愛的滋味。
妳想知道他為什麼終日花天酒地?
那麼妳自己去問他吧。
我:「夜喇?送妳番去?等你可以一個人靜靜地思考?」
霖:「唔...唔好走住...」
我:「我以為妳唔想再同我坐係度吹風!」
霖:「我可唔可以...問你一個問題?」
我:「又關於佢既野?」
霖:「唔係,係關於你既...」
我:「我..?你問喇咁...」
霖:「其實...你係唔係對我有意思...?」